的一步棋,是让各府学的山长们去京华参观工匠学堂。上个月应天府学的老教授去了趟京华,看见学生用蒸汽泵抽水,回来逢人便说‘《考工记》里的‘桔槔’之术,竟能演变成这般神物’——老学究们的嘴,有时候比咱们朝廷的诏书还管用。”
等到叶向高起身告辞时,见高务实又伏案疾书,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。烛影中,他赐服上的金线蟒纹与案头的算盘、农具图、星象仪交相辉映,竟分不清究竟是蟒纹在动,还是那些代表实学的器物在动。
雪后初霁的月光里,文渊阁的檐角挂着长长的冰棱,在夜风里轻轻晃动,如同悬在旧制度头顶的万千银针。高务实知道,要让这些银针精准落下,刺醒沉睡的官僚体系,唯有让实学的种子在每一块土地上扎根,在每一个学堂里发芽,让算盘与经卷同列,让犁铧与笔砚共生。
当晨钟响起时,高务实终于搁笔,看着案头堆砌的文书、教具、种子,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与受命起复的三伯一同进京,自己当时就想,若要改变大明,归根结底要在培养人才和选拔人才的机制上做出改良。
如今,他终于有了改革科举、改革学制的权势。他要让全天下的学子都知道,圣贤之学不是空谈心性,而是能让田多产粮、水能上山、器能利兵的经世之学。
“来人,”他唤来小宦官,“将《教改条陈》抄录三份,一份送司礼监,一份发六部,还有一份——”他望着舆图上的应天府,“快马加鞭送应天巡抚,着其趁着马上开春,立刻动工修建农艺堂,我要赶在清明前,让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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