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丫如今一瞧见她,便冷哼一声,甚至还翻了个白眼。
赵嬷嬷明白她的意思,有心想和她们搞好关系,可还没开口,便听得高婆子的声音:“赵嬷嬷?你怎么来了?”
“自然是来说坏消息的!”二丫手里的木盆‘哐当’一声砸在井台上,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散开去,“赵嬷嬷不来便罢了,一旦来了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,您直说吧,老夫人又想把我们夫人怎么样?”
“二丫!你这嘴上是越发没有把门的了,要是再如此,我便回禀了夫人,撕了你的嘴!”高婆子训斥着,作势还要抬手拍她两下。
二丫躲得快,冷哼两声,连忙走了。
赵嬷嬷被她呛得脸色发白,却没有发作,而是环顾四周,突然压低声音道:“夫人在不在屋子里头?”
柳霜序听到动静,正好从内室转出,月白色的裙裾扫过门槛,发间一支素银簪子在晨光中泛着冷芒。
“赵嬷嬷,可是出了什么事儿?”她问道。
“夫人。”赵嬷嬷的脸上也带着为难,开口,“并非是奴婢想来的,实在是表小姐她又在老夫人面前告状,您是知道的,老夫人近来疼她,自然也就将她的话当真,只能委屈夫人跟奴婢走一趟了。”
柳霜序听到赵嬷嬷的话,神色未变,只是指尖微微收紧了袖口。
她早就猜到了,陈玉筠在这里受了好大的没脸,自然不会善罢甘休,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告到了老夫人那里去。
她心中未免有些看不起陈玉筠。
柳霜序抬眸看向赵嬷嬷,语气平静:“既然是老夫人传唤,我自然要去。”
笼玉连忙上前,低声道:“夫人,表小姐刚从这里离开,转头就去老夫人那儿告状,只怕是没安好心,您要不要等大人回来”
“不必,她既想闹,我便陪她闹一闹,也省得叫她以为我是个可以任人揉搓的软柿子。”柳霜序摇头,唇角微扬,眼底却无笑意,“方才那香囊烧了没有?”
“还没。”笼玉虽然不解她这话的意思,却还是摇了摇头。
柳霜序颔首:“戴上,到时候一并交给老夫人。”
——
松鹤院内,祁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,面色阴沉。
陈玉筠站在她身侧,眼眶微红,手里捏着帕子,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,还没忘了假模假样的开口:“姑母圆荷方才好好想了想,今日的事情只怕是圆荷误会了,要是姑母为了给我出头,和夫人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,圆荷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。”
“你这孩子就是心太软!”祁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,“你不必担忧,此事我自有分寸。”
她的话音刚刚落下,柳霜序便缓步踏入,盈盈一礼:“儿媳给母亲请安。”
祁老夫人冷哼一声,目光锐利: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?”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