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五十八章柔情蜜意(2 / 2)
自己被贬富罗县,听周张玉诚说周处存曲意奉逢太子,逢君之恶,实是个善于伪装的小人,但自己不在太子身边无法规劝,想不到自己不去找他,他反倒来惹自己,趾高气昂地以太子亲近人的身份勒索百万银两。
想到余师信中写天子节衣缩食励精图治,而太子却花数百万银两购买庄园玩耍,江安义脑中闪过虎父犬子四个字,天子将精力放在北伐之上,疏忽了对太子的管束,长期以往,怕是要酿成大祸。江安义有向天子秉笔直书的冲动,事关江山社稷,天子对自己信宠有加,自己应该做一个直臣。
拿起笔又放下,江安义犯了嘀咕,自己远在化州,所知的消息只是一面之辞,京中那么多文武大臣包括余师在内都没有向天子谏言,自己也不敢保证所说的就是真实情况。一旦所奏不实,离间天子与太子的罪过自己可背负不起,自己不能因为一时冲动累及妻儿家人。
散了衙,江安义袖了这几封信回到后宅,派人去请郭怀理、刘逸兴、史家父子还有朴天豪到府吃饭,加上欣菲和安勇夫妇,江安义的心腹班底全部到齐。
酒桌上,江安义先说了今年税赋的事,郭怀理笑道:“朝庭一定要保住去年的基数,我老郭便先预交二十万两税赋,先寅吃卯粮支着,等明年开通煌林和载昌的商路也打通,应该商税会再涨一截。”
史明玉皱着眉头道:“明年的事谁能说清,说不定西域人又起什么风波,寅吃卯粮终有些风险,何况建安西大营还有亏空,要我说,索性把实情向朝庭禀报,该交多少税就交多少税。今年即便比去年要少几十万两,但比起其他下州来化州还是稳居第一。”
刘逸兴了却心事,原本压在心头的石头搬去,恢复了江安义初识时的那份神采飞扬,他明确向江安义表示不再前去京城参试,一心辅佐江安义。听到史明玉的担忧,刘逸兴将杯中酒饮尽,笑道:“罗逸仙有诗云‘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来明日当’,现在离年终还有三个多月,税赋之事眼下还不急。主公,前两日我听百工科的涂户佐说织毯工艺有所突破,已能织出简单的图样,说不定能带来源头活水。”
“当真”,江安义大喜,织毯是西域向大郑出口的主要物品之一,如果化州能自产织毯,不光能获利百万,而且牧人的羊毛不愁销路,能刺激畜牧业迅猛发展。这个消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,就算织毯要到明年才规模生产,江安义也有底气如郭怀理所说寅支卯粮,先把今年的税赋交上再说。
众人同饮了一杯,江安义把第二件烦心事讲了出来,太子为购买庄园,向他索要百万两银。江安勇一听立时炸了,吼道:“凭什么,已经每年给了四十万两,这也有点太贪得无厌了。”
“安勇,休得胡言。”江安义喝道,其实他心里也是这般想的。
众人或默默饮酒,或停杯思索,酒桌上安静下来,江安勇喘粗气的声音分外清晰。
“我有意向天子直言相告,让天子清理太子身边的佞臣。”江安义沉声道。
“不可”,史清鉴、刘逸兴、朴天豪等异口同声地道。
史清鉴捊着花白的胡须道:“老夫活了近七十年,从未听说对父亲说其子的坏话而不得罪人的,就算天子圣君肚量不以为罪,但此举必然得罪太子,等太子登基后主公该如何自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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