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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书记鼓励道:没事,你怎么想就怎么说。我自有判断。
顾立春也不再拘谨,语气平静地道:我先说一个前情提要,就是我和王干事的侄子王小有一些纠葛。当然,王干事说他不会因此这点私事为难我,这一点我也相信。
后面的事情纯属巧合,王干事凑巧在四场发现了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,那人叫孟念群,他父亲叫孟安京,在劳改农场劳改。因为我是捡的嘛,王同志就怀疑孟安京是我父亲,他托人去问,孟安京说他没有丢过儿子。接着,孟念群就被调到猪场跟我学种苜蓿,他现在是我们猪场的员工。这是第一件事。第二件事就是朱书记去总场开会时,王同志说他代表党委来找我谈话,要我交待问题,我说我已经跟朱书记交待过,他说还得交待一遍。恰好那天,我刚接到父亲坠江的噩耗,情绪不稳定,反应迟钝,王同志对谈话的结果不太满意,谈话时显得过于激动。我又因为父亲的事失魂落魄,再加上那个前情提要,大伙以为我们有私人恩怨,几件事加在一起才引起了大家的误会。导致流言愈传愈烈。朱书记,这是我考虑不周的错,我承认并检讨。
顾立春通篇都没有说王有成一句不是,相反,还揽了不少责任在自己身上。
朱书记一直凝神静听,良久,才叹道:小王这人是跟我一起下来的,他这人办事能力还不错,思想觉悟也过关,没想在这事上有些犯糊涂了。我会好好批评他。当然,我也希望,你们两个能够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,一切以团结为主。
顾立春一脸受教:朱书记说得是,一切以团结为主。
朱书记注视着顾立春的眼睛,不动声色地问道:孙成和王有成又是怎么回事?有人反应说谣言是从你这儿传出去的,这件事对五场的名声影响不太好呀。
顾立春坦然承认道:这件事确实是从我这儿传出去的。
朱书记不觉有些愕然,他没料到顾立春那么爽快就承认了。
他压下心头的不快,反问一句:真的是从你这儿传出去的?
顾立春点头:是的,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,孟念群不是跟我长得像吗?我们俩走在路上难免会被人围观议论,随即又有人就此展开想像,讨论比对咱们农场谁跟谁长得像,不知怎么回事,就讨论到了孙成和王有成头上。书记你说,这事可就不是从我这儿传出去的吗?你说要是没有我和孟念群,别人也不开这个头,自然也就没有后面那些流言蜚语了。可是我以我的能力,我又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。
说到这里,顾立春一脸的无奈和自责。
朱书记想到一切事情的源头皆因王有成而起,心里的那点不快,慢慢地从顾立春身上转移到王有成身上,不过,他面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,只是一脸深沉地点头:这件事我已经了解了。以后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摒弃一切误会,团结起来。
顾立春忙道:朱书记,我这方面,从来没误会过王同志,我只希望,他别误会我就好。
顾立春察觉到朱书记对他的态度多少还是有了一些变化,估计王有成没少在朱书记面前说他的坏话。论亲疏来说,王有成毕竟是朱书记带过来的。关键时刻就显现出不同了。
不过,他一点也不气馁。做事要分几步走,后面还有好几步呢。
本来,顾立春今天是想跟朱书记说干部蹲点的事,看来今天不太适宜,改天再说吧。顾立春预测朱书记应该会敲打王有成,这厮应该会老实一阵,让子弹再飞一会儿,他先忙点别的事。
等到顾立春从党委办公室出来时,刚好遇到白大姐和那个瘦削的中年男子。
顾立春跟白大姐打招呼,并朝男子微笑点头。
白大姐关切地慰问了顾立春,两人交流了几句,白大姐指着瘦削男子介绍道:小顾,这位是咱们生产科的张科长,张同志以前受过伤,在去年麦收时,他奋斗在麦收第一线,扛麻袋上粮囤时,搭的木板断了,他摔伤了腰,这不,身体还没完全康复,便要急着恢复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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