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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9节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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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干干净净,什么也没有。

没有伤口,没有血。

“为什么……”他嘶哑的说,“为什么你,没有受伤?”

齐流木没有说话。他以一种近似悲哀和怜悯的神情看着他。

李团结放开了他的衣服,后退两步,似乎踉跄了一下。

他扶着额,疯狂的颤动的目光从指缝中透出:“等一下,等一下……一定是哪里弄错了……”他发出桀桀怪笑,好像奇怪于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可笑的猜测,“是我看错了吗?还是我忘记了什么细节……齐流木,这是怎么一回事?这是怎么一回事?!”

“我们的血誓,确实订立成功了,对吗?”

他的神情,他的声音,他的整个人,从未像这一刻这样歇斯底里过,这声暴吼将林间的叶子震的簌簌掉落,凶猛残忍的兽性好像要钻出这张漂亮的人皮,将一切破坏殆尽。

齐流木道:“看来,我还是做对了一些事情的。”他笑了一下,那笑中却并没有讽刺,反而充满了不知对什么的麻木和无奈,“我也并没有交出我的真心。”

李团结忽然捡起了地上的刀子,将齐流木一把拽了过来,将刀子塞进了他手里。他握着他的手腕,用一种怪异的语调说:“来。”

“来,再捅我一下。”

齐流木被他不同寻常的神色吓到了,他用力抽手:“你疯了吗!”

但李团结好像听不到他说的任何话,他握着齐流木的手腕,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,在自己的身上扎了七八刀,鲜血飞溅而出,将他们染成了两个血人。

齐流木眼看着自己被迫在他胸膛上乱捅,那男人的嘴角还挂着诡异的微笑,整个人都呆住了。等反应过来,他好不容易抬起另一只手,重重在那张脸上掴了一耳光,发出让人脑仁直颤的啪的一声。

这一掌终于把李团结打醒了。他松开了手,刀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。

此时,他的身上已经添了十来处伤口。

齐流木不知说什么,他满手都是凶兽的热血,烫的他的心脏紧缩成一团:“你……”

李团结的半张脸都被染红了,鸦羽般的头发被鲜血贴在额头,睫毛湿漉漉的粘在一起,血珠缓缓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和形状优美的下巴淌下来,仿佛在膜拜这张被造物中钟爱的脸。他看起来和鲜血非常相配。

当他看过来时,那目光却非常的平静,和平时一般无二。

刚才还在发疯,现在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,这种诡异的反差让任何一个正常人见了,都会汗毛倒竖。
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他轻声道,“原来是这样。我被一个人类摆了一道。”

“让我猜猜,我还是不能伤害你对吗?”他很随意的牵过齐流木的手,手指划过,摊开了自己的掌心,一道一摸一样的血痕出现在了两人的手上。

“也许我没说过,但你确实是个不世出的奇才。虽然你以前也做过许多创举,但你居然能让血誓只对我一个人起效,还是让人非常惊讶啊。”他又重复了一遍,“我只是,太惊讶了。”

齐流木看着他,嘴唇动了动,却什么也没说。

李团结向远处走去,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目的,只是缓慢的离开了。在与齐流木擦肩而过的时候,他停顿了一下。

他并没有看齐流木。

“也许你还记得,我说过,血誓只是让我不能动你,不代表不能动其他人。”他像呼唤心爱的情人一样,用最动听磁性的声音,说出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,“我会杀光你身边的人。每一个。我会在你面前把他们剥皮拆骨,把他们的眼珠挖出来,内脏都掏出来喂狗,我要你听着他们的惨叫,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你面前一个接一个死去,而你,什么也做不到。”

第三百一十七夜

祁景是被勒醒的。

他甚至来不及消化这些惊人的回忆,就被四肢上传来的紧缚感夺取了注意力。在昏暗的火光中显得黑黢黢的血藤紧紧勒着他的手脚,陈厝背对着他站在篝火前。

他转过身,眼中闪烁着比火星还热烈的光芒。

祁景的眼神移到他的手上,脑子嗡的一声。

是摩罗。

完了,他还是知道了。

“要不是看到了蜃鱼给你制造的幻境,我怎么也想不到,找了这么久的摩罗竟然在你那里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啊。”

祁景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:“陈厝,你拿它没有用……”

“怎么没有用?”

他咧着嘴角,是个笑的开怀的模样,眼底却一丝喜悦也无。摩罗的出现唤回了他的阴郁和疯狂,这段时间来那些熟悉的,更像从前的陈厝的那种神情不见了。

“你知道我是怎么摆脱梼杌的吗?瞿清白说他在猢狲丢了那个雨夜看到我了,没错,那就是我!猢狲是凶兽魂魄的绝佳容器,我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?幸好梼杌也不愿意被我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拖累,但你知道,它怎么才能从我身体里出去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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